▍唱著酒精濃度 9.9 %的歌 —— 聽說,COLD DEW 主唱林哲安有陣子都喝台虎 9.9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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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我問老用一句畫面帶過所有做歌想法的林哲安,為何他的歌詞從早年個人時期創作的社畜生活牢騷,轉變為「阿~阿~阿~變成一朵雲」的朦朧詩派,他長長地嗯了一聲,說:「可能,是因為這幾年開始爬山的緣故吧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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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點玄,更玄的是這個樂團留下的軌跡:沒有一夕爆紅,沒有可供討論的明確議題性,原只一口飯一口茶地上著演出的 COLD DEW,光靠著樂迷之間口耳相傳、招引各大舞台注目。2020 年,他們跑了 26 場表演,意思是平均每兩週就能在島嶼某處看見四人,演奏著他們酒精濃度 9.9% 的音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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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以迷幻稱其曲風,但 COLD DEW 並沒有大比例的電子合成器聲響與脫離器樂的扭曲音色,也並未從聽覺試圖再現使用迷幻藥後的心靈狀態。不過,聆聽 COLD DEW,確實會有一種霧濛的感覺。比起大麻抽嗨,那聽感更接近灌下幾瓶老台啤,微茫的你,遠遠聽見彷彿來自兒時的親切旋律,而不是七彩形變的幻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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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像林哲安聽低傳真、噪音、龐克啟蒙,吳征峻的第一張心愛專輯,是金門王和李炳輝的《流浪到淡水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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帶有民謠風情的吉他,至今仍是吳征峻的心頭好。「那個從小聽到現在,我對吉他的聲響的標誌印象就是那張專輯,和弦很簡單,就 C chord ,可是哇,彈下去那個感覺⋯⋯」在他身旁,吳征鴻一邊敲打沙發,一邊播放的是伍佰《真世界》巡迴演唱會 DVD。也就不難想像兄弟倆私下 jam 時玩的是 Blues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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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首 COLD DEW 歌曲的誕生,首先由林哲安完成詞曲創作,見面時彈唱給樂手們聽幾遍,然後就進入近乎通靈的做歌階段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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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做〈舊時〉的時候,林哲安跟我說,你就給我一個五〇年代西門町的感覺⋯⋯」吳征峻說,「我想說,我是要去找張哲生的影片來看是不是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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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之又玄,但過程竟然意外暢通。「還是弄得出來啦。他說五〇年代的西門町,我可能就知道說不要用太多藍調的、聽起來太西方的聲響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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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似各走各路,然而對語句解釋的歧異,正是林哲安希望企及的效果,「我們每個人想的畫面其實都不太一樣,但我覺得就是因為這樣,讓文本有開放性,整體音樂性上呈現是相對多元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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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,以簡單的和弦堆砌厚度,同時藉由常見於迷幻曲風的空間系音色效果,佐以俐落變速、大小聲對比強烈的樂團聲響於焉成形。COLD DEW 像一台零件各自狂野的改裝車,自林哲安旋律鋪陳的起點出發,練團之前沒人曉得起點和終點之間的路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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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COLDDEW|#林哲安|#吳征峻|#吳征鴻|#蔡瑀晟|#六神無主|#山地情歌|#BIOS專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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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中某天和同學一起提著垃圾袋,沿著圍牆走向校園最邊角的垃圾場。那同學應該不是在混的,然而不知怎地得罪班上一個女同學,女同學有在混的哥哥領著一幫高中生,截下了我們。幾個人圍住了他,幾個人圍住了我,這時女同學走來,對她哥哥說:「右邊這個不是。右邊這個是乖的。」高中生們於是讓出了我的路,我也就自己拖著垃圾袋繼續未完成的值日活。解決了垃圾袋,沿著原路回去,高中生們都走了,而同學竟在原地等我一起回教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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始終不曉得同學在我倒垃圾的時候受了什麼威嚇。倒是忘不掉女同學的那句「他是乖的」。前陣子看《我英》,日本黑幫頭子對少主說:「我們黑道是不能對普通人出手的。」想想,原來這樣的事是發生在我身上過的。我是普通人。我所不屬於的地方,基於我並不知悉的道義,主動保護著我的無關。然而那卻是被保護著的我人生裡最江湖的時刻啊。再也不曾被誰人包圍過了我往後的際遇。這些,就是我聽 COLD DEW 的時候想起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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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全然和歌有關,或許更是那些人。台北聽團仔的場子一眼看上去也不就是個武林嗎,奔三的我們確實不再以誰乖誰壞這種句子讓開誰的路了,只是偶爾我在 REVOLVER 小地方甚而連 LEGACY 排長長的隊,都覺得下一刻會有人圍住我,說:「你不是混的。」想辦法讓臉在一個地方待得夠久,久到這張臉在那個地方有意義,然而圈外感依舊時時刻刻截下我。我是真喜歡在 live house 換團的空檔聽熊和他認識的人聊天,一個又一個我還沒記住的樂手的名字,一段又一段我不明所以的八卦。有時熊會停下來為我解釋,有時不會,現在我比較喜歡他不的時候。因為如果他解釋的話,我就又是那個乖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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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團見證那晚,盧恩送我一張印有哲安的貼紙,說上頭是意識不能招待所那場演出的現場照片。我點點頭,怯怯伸手接下,說唉呀那場我不在。貼紙在口袋裡,四個紙角尖尖的,我的手指在口袋裡不斷碰著那些尖,聽盧恩和熊聊了好久,聽到四個角都鈍了。其實我仍深怕我的愛是乖的,我的愛是圈外的,我因書寫而被他們知道,像不會武功的王語嫣因為熟讀招式而被江湖知道。可王語嫣永遠不是武林中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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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沒在混的人愛上,他們是會開心的嗎,抑或其實就像我所擔憂,他們心底終歸是客氣、不忍說破的,一邊隱隱想著那喜愛可能帶著些許錯解,一邊怯怯地,伸手接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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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,來不及和他們分享,一週半後我和胡靖看了另一場演出。完全不是聽團仔場子的那種演出。台上有主持人,歌與歌之間介紹曲目,歌手在台上帶著角色,歌也是名曲而非自己寫的。那又是另一個江湖了嗎?我坐在台下,忍不住想自己到底多久沒聽這種會在歌和歌之間介紹曲目的現場了,但隨即又想到,其實《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》裡的樂團,反而比較像這樣啊:主持人、國外來的熱門音樂、主唱試圖再現某個外國歌星的聲音,而非自己。心中掃過一遍熊書裡寫到的歷史,好想知道為什麼後來樂團的現場文明演化為另一種典型,熱門音樂時期的那種現場的標本卻反而被保存於不在聽團圈內的、或許當代聽團仔終其一生不會經過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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捷運站裡和胡靖聊了整整一個半小時,試圖釐清自己再也不習慣破壞劇場幻覺的現場演出的原因。連 talking 也避免講得像排演過的時代裡,原來我在一個更巨大的光譜裡終歸還是偏向這一邊的,有點感動,又感動得有點卑鄙。對胡靖說:「那下次換我邀請妳看團。」結果四天後疫情擴散,三級警戒,我至今還再沒走進過捷運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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訪問只能透過鏡頭,我感激團員們總是對我坦率。其實,我的受訪者總是和善,每每聽聞曾有誰被受訪者暴怒洗臉都深感自己十足幸運,但或許那也正因為我總還不是那個有在混的?我感動哲安向我提到新墨鏡的時候體貼備註,那是先前一個如何如何的樂團 —— 其實因為愛人和超級尬團鼓手亮瑩組過團的緣故,我竟在二十出頭就聽新墨鏡了。偶爾,極其偶爾,會有這種發現自己竟在某條小徑上比江湖料想的更江湖的時刻,而那就足以讓遙遠未來的我在想起時歡欣整夜,如我想起自己曾被一幫混混讓路,因為不屬於而坐擁一整個垃圾場背景的魔幻記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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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準備要錄 EP 了。三首歌,不過有半小時。我很期待。像王語嫣那樣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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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 年 4 月 18 日,第四屆「意識不能招待所」,這系列由野花惹吵主辦,主打後搖、瞪鞋、迷幻等另類曲風的中型音樂節,在台北延聲音樂工作室繼續第二天的節目。在開場一首四分鐘無人聲的〈舊時〉、以 A 段繁複變速勾人心魄的〈山地情歌〉之後,COLD DEW 的貝斯手蔡瑀晟終於開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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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嗨,大家好,我們是 COLD DEW。」他說,「他是主唱林哲安,然後我是貝斯手蔡瑀晟,然後他是吉他手吳征峻,然後他是鼓手吳征鴻。」然後、然後,不知是刻意還是真有種討喜的木訥,然而台下顯然捧場 ——「講得好!」有聽眾大喊。林哲安隨口接了句:「啊不然你順便講一下大家的職業?」蔡瑀晟竟真的介紹了起來:我還是學生、征峻是吉他老師、哲安是教科書編輯、征鴻最近考上研究所了⋯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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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眾迴響越來越熱烈,彷彿真的對他們的職業興味盎然。事實或許是底下的人都知道這場接下來沒有 talking 了 —— 成團以來,COLD DEW 不會講話這件事出了名,甚至當傷心欲絕吉他手官靖剛聽見他們演出,讚許之餘給他們的建議是「你們的歌不錯,但建議歌與歌之間加一些底噪做串接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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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心想也好,反正不擅長說話,索性採納建議,一場 set 八首歌,往往聽起來像兩首或一首長長的歌。曲與曲之間,偶爾是吉他手捕捉效果器的殘響,偶爾是延續上一首歌的澎湃音牆;有時也用極戲劇化的演奏音量或樂句做出劇烈對比,十足撩撥情緒。而如〈山地情歌〉那樣花俏的多段變速,則讓現場聽眾驚喜於樂手以絕佳默契所擦出的靈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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噪音、串接、戲劇性極強的編曲,往後成為 COLD DEW 定番。「串接這件事情已經做到有點走火入魔,那時練團三分之二時間在練這個。」採訪時,林哲安笑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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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如幾乎所有樂團的聽眾,COLD DEW 的歌迷當然也有儀式,比方〈六神無主〉這首歌必然是一整場 set 的最後一曲,比方〈海邊〉器樂時的衝撞;更深入一點的聽眾,可能會曉得四個團員聽表演時其實反而都是不衝撞的那種人。但假如只光聽音樂,人們不會知道被視為 COLD DEW 樂團特徵幾個要素,究其緣由其實都和串接歌曲這回事一樣隨性。「像細碎的吉他 delay 聲響這件事,其實我記得是因為早期做〈海邊〉現場,開頭有一大 part 是林哲安自彈自唱,我就覺得我不要在台上沒事幹,那就加一些。」吳征峻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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弟弟吳征鴻的鼓也是這樣來的:「啊變速這件事,其實是哲安做歌的時候又在和我們講畫面了,說現在要進入一個地方這樣子。啊我就想說,進入一個地方的感覺,應該就是變速吧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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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我問老用一句畫面帶過所有做歌想法的林哲安,為何他的歌詞從早年個人時期創作的社畜生活牢騷,轉變為「阿~阿~阿~變成一朵雲」的朦朧詩派,他長長地嗯了一聲,說:「可能,是因為這幾年開始爬山的緣故吧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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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點玄,更玄的是這個樂團留下的軌跡:沒有一夕爆紅,沒有可供討論的明確議題性,原只一口飯一口茶地上著演出的 COLD DEW,光靠著樂迷之間口耳相傳、招引各大舞台注目。2020 年,他們跑了 26 場表演,意思是平均每兩週就能在島嶼某處看見四人,演奏著他們酒精濃度 9.9% 的音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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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台各自狂放的改裝車,專訪樂團 COLD DEW:「做這種曲風,有人聽就不錯了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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採訪撰稿_ 蕭詒徽
攝影、照片提供_ 盧恩瀚⠀IG@luenfilm
視覺統籌_ 潘怡帆 Crystal Pan Photography
責任編輯_ 溫若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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▍「琴子不是也一直寫情書給直樹嗎?從高一到高三,不管對方多冷漠,她都不會放棄⋯⋯我懂她的心情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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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學時很愛參加歌唱大賽的色長,求愛第一招就是聲音。「我很喜歡錄自己的歌聲給他聽。」把自己的聲線覆蓋上對方喜歡聽的歌,裝著情歌的 mp3 放進盒子裡,還附上耳機。「有些人對聲音,就是沒有抵抗力。」第二招是氣味:「曖昧期我會一直擦桃子味的香水或乳液。」風吹來的時候一定要讓對方聞到。第三招大絕,見曖昧對象一定要洗完澡後,趁身體還有點熱熱的,讓香氣蒸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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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一定會問:妳洗的是什麼沐浴乳,這麼香?我心裡就知道:中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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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招式都是有根據的。今年三月出版《動物腥球圖鑑》 描述 216 種動物的情慾知識。她很欣賞動物處理慾望的本能,也從牠們身上學到不少撇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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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動物們求偶很多都倚靠氣味中的催情效果。」同樣身為動物的人類,得要找到對象偏好的氣味,「你就是一直散發那個味道,就可以了!」愛上一個人時會想要打扮,弄頭髮、噴香水,就是想要得到他 —— 這完全是動物的行為。她露出肉食本色:「如果你要把基因延續,就是要很不擇手段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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單身者常有的顧慮,色長完全沒有,從小到大她潛入各式結緣空間:奇摩聊天室、戀愛公寓、豆豆聊天室,到現在的交友軟體,卻發現真正修成正果的沒有太多,工作、跟各種條件似乎是求愛之路中難以忽視的絆腳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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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麵包跟愛情,我是選愛情的那種。」要找到一個可以心靈交流的對象,遠比烤一條餵飽自己的麵包難上數倍。色長倒是羨慕起動物們不會有麵包與愛情的分野。「動物對延續下一代的慾望比現代人強烈許多,牠們不會煩惱:要結婚嗎?要買車嗎?要買房嗎?」牠們一旦性成熟就會立刻上崗,求偶、交配、產子。「所以人會違抗動物性的慾望,如果沒有那些擔心,人也不會對求愛卻步吧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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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見不傘。「有點像求愛觀光園區啦!」傘上是一座求愛樂園:桃花仙子販售桃花香水,一噴就讓對象無法抗拒的香甜,慾男慾女手捧鮮花素果跋山涉水,月光仙子販售各式保證有效的求愛小物,得道戀人搭乘大鵰 taxi 回來還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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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時代已經變了,求愛應該要更簡單吧。」不見不傘插畫中,雖說鋪陳了仿中國山水的追愛路程,但山下卻有直達天池的快速電梯,拋開欲拒還迎,色長的求愛風格生猛:「想快一點去到求愛的地方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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